下这时候上哪找玫瑰。最后还是西瑞尔眼尖地发现,吧台里被人插在花瓶中的玫瑰。他将玫瑰从花瓶里拿出来,转身递到皇太子面前哄道:“殿下,玫瑰。”
尤里斯眼神不善地抬起眼皮看他。
“……”
西瑞尔从他的视野里退开,将玫瑰插回花瓶朝时灼道:“你看吧,我就说难伺候。”
从尤里斯的角度看过去,他后退与时灼说话的动作,恰巧将被他挡住的时灼,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。皇太子眼中顿时冰雪消融,抓住时灼的手腕面无表情道:“玫瑰。”
西瑞尔眼中浮起明显困惑来。
“我的玫瑰。”皇太子抓着时灼的手道。
骤然回味过来的西瑞尔:“……”
他就不该在洗完澡以后,管不住两条腿踏入酒吧里。他只想着给尤里斯找玫瑰花,不想对方只是心血来潮玩情趣,倒是显得他这瓦灯泡有些亮了。
而原本以为会就此消停的皇太子,在抓紧时灼的手以后并未消停下来。他又勾着时灼的手链,一字一顿地沉声强调:“我送的。”
“你送的。”时灼连忙点头附和道。
但尤里斯脸上依旧不满意,很快就松开握在指尖的手链,埋头在他身上四处摸找起来。不仅将时灼所有口袋翻了个底朝天,还不依不饶地想要往他衣服里摸。
时灼低下头按住他的手,“殿下,你想找什么?”
皇太子犹如不带感情的复读机:“我送的。”
“……”
时灼将他的手放回自己手腕上,“你送的在这里,不在衣服里面。”
皇太子轻微不悦地吐字道:“还有。”
“……”
时灼一脸茫然地陷在他说的话里。
西瑞尔却听懂了他的话,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来。时灼起身去上厕所以后,没有听到他与尤里斯的对话。所以时灼不知道他在找什么,但西瑞尔心中可是一清二楚。
他知道尤里斯还是会在意,但不知道他会在醉酒后发作。可尤里斯自己已经说过,时灼并未将领针留下来。
眼下尤里斯想找的东西,就是扒光时灼身上也没有。作为在场唯一的知情人,西瑞尔连忙上前去劝阻,却发现尤里斯伸出的手,紧紧握在了时灼的项链上。
准确一点来说的话,是项链的雪花吊坠上。
记起那似乎是时灼母亲留下的遗物,唯恐尤里斯控制不住力道扯断项链,西瑞尔伸手要将皇太子与项链分开。
尤里斯毫不领情地拍开了他的手,继而一语不发地抓着吊坠摩挲起来。
“……”
“殿下,”疑心他醉酒以后有些意识不清,将雪花吊坠认成了那枚金色领针,西瑞尔语气无可奈何地叫他,“别找了,你找不——”
苦口婆心的劝导还没有说完,空气中骤然传来叮的一声轻响,皇太子的指腹好似碰到什么开关,实心的雪花吊坠从中间裂成了两半,一枚熟悉小巧的领针从吊坠中掉出来,落在西瑞尔的脚边散发出金色的光芒。
是只要他稍稍挪一小步,就会不小心踩到的距离。
鞋底好似粘在地板上不敢动,这位年轻的帝国少将目瞪口呆。
首都
时灼终于也不再藏着掖着,神色镇定地弯腰捡起领针,将它完整展开认真打量起来。片刻过后,他捏着那枚金色领针,一脸恍然大悟地开口:“原来这不是假的啊。”
“……”
西瑞尔哑口无言地看着他。
时灼将领针放入尤里斯手中,就见对方握着领针安分下来,也不再动手去往他衣服下摸。两人将他扶回楼上套房里,西瑞尔联系人送解酒汤过来,就离开公馆去兰德街找罗温了。
尤里斯醉得不算很厉害,一杯解酒汤喝下去以后,很快就从醉意里清醒过来。听到客厅旁的浴室里传来水声,尤里斯垂眼看向捏在手中的领针。
等时灼洗完澡烘干头发出来,就看见他坐在灯下把玩那枚领针。对方听见浴室开门的动静,举着领针从灯下抬起眼眸道:“你没有扔掉它。”
“殿下给我的东西,我怎么敢随便扔?”时灼故作殷勤地答,走过去挨着他坐下来。
尤里斯什么话都没有说,但看起来像是对他的话很受用,甚至弧度轻微地掀了掀唇角,“你把它放在项链里?”
对方说完这句话,伸出两根修长的指尖来,捏住了他项链上的吊坠。雪花吊坠已经重新合拢,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。尤里斯曾经不止一次摸过它,但只有在今晚喝醉酒的时候,才碰巧摸到了吊坠上隐藏的开关。
“开关做得很精细。”指腹轻轻摩挲着吊坠,他最后缓声开口评价道。
“吊坠在战场坏过一次,队伍里有擅长做这个的,我让他帮我把吊坠挖空,在背面做了隐藏的开关。”时灼解释。
“所以你曾经说过的,这条母亲留给你的项链,能支撑你在战区活下来。”尤里斯将领针别上他衣领,声线低沉而略含期待地问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