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宫门的卫姮,也对凌王说出类似的话。
“圣上所梦,已让圣上对三爷心怀戒备,三爷需得好好筹谋才成了。”
若是其他的事儿导致圣上对三爷提防,大不了远离朝堂,好让圣上知道,三爷无心帝位。
可这梦境,实在过于凑巧,又是那么玄之又玄。
别说圣上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,换成是她,她也宁愿错杀,不愿放过。
夏元宸自卫姮将梦境说出来后,一直处在沉默里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道:“时至今日我才知道圣上为何而提防,此梦,确实会让帝王忌惮。”
金龙缠身尚可视为吉兆。
而金龙噬帝,确实是凶兆。
圣上做梦过后,便是他的降生,巧之又巧,玄之又玄,由不得圣上不信。
按了按眉心,夏元宸低声道:“我需要暗里离京一段时日才成,上京还需要你帮我掩护一二。”
“好。”
卫姮点头,又道:“三爷可时归来?”
“不必等我归京,你我同时出京,你前去兴庆府,明里我与你同行,暗里,有默四同你随行。”
默四,夏元宸替身,每每夏元宸需暗时行事,都是默四留在上京。
卫姮想说的此事。
她亦需要前去兴庆府见顾朔顾将军。
见夏元宸有所安排,卫姮颔首道:“三日后出发,如何?”
再过一段时日,兴庆府雪山深处大雪融化,反而极为容易出事,她需得尽快离京才成。
夏元宸沉吟片刻,“好。三日后我来侯府接你。”
三日,足够让他准备好了。
马车停下,赶车的血七低声打断车内说话的两人,“王爷,侯府到了。”
“我送你回府。”
夏元宸说着,便撩起车帘,搀扶卫姮下马车。
“你现在还是病人,不宜劳累。”
卫姮笑着拒绝夏元宸的相送,“我母亲尚在侯府里,你若进了侯府,还需与她说上几句话儿。”
“自打你我赐婚后,她这心里总是不舒坦,等会儿见了你,我担心她更会难受了。”
夏元宸是知晓自家这位岳母有些不太对劲,对嫡出的子女不假颜色。
对妾身同庶出的儿女,那是照顾得无微不至。
如今上京高门大户里皆知,已故勇毅侯的夫人,是位心善的主母,别的好话就没有了。
卫姮呢是压根不想让夏元宸见到自个的母亲,能少见一面,便少见一面。
不过,这会儿章氏也没有空闲见凌王,宗妇谢氏突然登门,可让她吓一跳,只想快点把谢氏打发走。
可谢氏训话实在难听了些,训到她灰头土脸,好几次想顶回去,又碍于她从老昌王里带回来的人,此时正在青梧院搜刮……
忍吧。
忍一时风平浪静。
就是,忍到好生憋屈,好生难受!
“你可是侯府主母,更是凌王妃的母亲,你同一个除族女携手逛铺子?还一掷千金给她添置金银玉饰?”
“姮姐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,你如此行事,是要置姮姐儿于何地?你心里还有姮姐儿?”
“好,再退一步,你心怜除族女,念在往日亲情上,暗里补贴她,也成!可你,千不该,万不该,不该让人看到,更不该是在凌王生死未卜之际,招摇过市!”
“你自己想死,别拖上姮姐儿,不如我让族里给你一纸休书,离开侯府后,他日你无论做什么事儿,都与侯府无关,与卫氏一族无关!”
谢氏今日过来,概因有夫人在璧玉楼里撞见章氏给卫云幽买头面,出手极为阔绰,三千两银子的头面是说买就买。
那位夫人因有心与侯府交好,又误以为是章氏给准凌王妃备嫁妆,便上前同章氏说话。
结果,章氏见这位夫人误以为是给卫姮置嫁妆,当场冷了脸,轻道:“她如今是皇家妇,是王妃,眼光高着呢,哪能瞧得起外面置办的嫁妆呢。”
此话一出,把这位夫人吓到连头面都不看了,连忙带着丫鬟、婆子离开。
好生糊涂的侯府主母!
身为母亲的她怎么能如此说自个亲生的闺女呢?
哪里是母亲,分明是仇人啊。
这话儿今日才传到谢氏的耳里,谢氏便赶来侯府,好好压一压这位自打婆母离京后,又开始作妖的弟媳。
斥到心里头不是滋味的章氏眼儿瞟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