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延阳秘术的祭品。”
“可妖族向来长寿,”蒲萄皱眉:“没道理这么做。”
“妖族是长寿,”鲛人笑得嘲讽:“可是离耳国的上一个国主圣宁皇帝,可是个短命的病秧子。”
圣宁皇帝,是个短命的病秧子!
在场众人都不是傻子,这话里是什么意思,顷刻间都能明白。
“胡说!”离耳国的国主一改往日温和的模样,面色涨得通红:“你这妖鲛为了蛊惑人心,竟将罪名往我父皇身上推!”
荣余冷笑:“是不是真的,你何不去问那位顾仙长?”
国主看向顾白婴,顾白婴没有说话。
“不、不”离珠公主身子晃了晃,扶住了一边的栏杆才站稳。
当年的圣宁皇帝为了延续寿命,残害离耳国城中无辜的少女,临到头了,还嫁祸于鲛人身上。真相与众人所知竟如此不同,这么多年,海边的那座金身雕像,就像是个笑话。
“公主殿下,”鲛人复又俯视着她,仿佛嫌她此刻不够痛苦似的,继续说道:“你知道为何这位顾仙长要问你的生辰八字么?你为何不想想自己的生辰八字,你也是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。”他笑得恶毒:“你,也是你夫君千挑万选出来的祭品呀!”
离珠公主面色惨白。
恍惚间,过去许多画面都浮现在眼前。莫名其妙的提亲,匆匆忙忙的出嫁,过分体贴的皇夫,那些无一不精细体贴的照顾,眼下看来,倒像是圈养宠物般的容忍,因为知道迟早会死,所以放任,所以有求必应。
簪星曾说过:“只要是人,就会有缺点。纵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,那些无伤大雅的小缺点在对方眼里是可爱,但总会有一些缺点。公主和老国主是夫妻,难道老国主就没有做得不好的地方,哪怕只是一点点?”
纵然是再恩爱的夫妻,只要在意,就会有摩擦,圣宁皇帝对她那样好,他们之间却没有任何矛盾冲突,这本来就是不合理的。
因为在他眼里,她从来都不是妻子,而是一个“祭品”。
原来如此。
看见离珠公主陡然间变得失魂落魄的脸,荣余笑得更开心了。他忽然伸手,一股妖力直直冲向白玉台阶边的功德碑。
”砰——”的一声。
无数细碎的石渣在空中飞舞,那些曾细细纂刻的“丰功伟绩”,此刻如豆腐灰尘一般,眨眼成空。
鲛人的眼里陡然生出一股戾气,他歪头笑道:“这样,就好看多了。”